多多

【大巍澜】离婚（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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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OC可能有, 因为一万人心里就有一万个巍澜...HE，下面两天加班可能会更不了，抱歉啊）

赵云澜今天比往常回家早。地底下关着的几个幽畜逃了出来，阎王请了沈巍去拿。对付几个幽畜对沈巍来说是手到擒来，可是不知怎得，赵云澜心里就是不踏实。

 

轻轻打开门，果然，就看见沈巍蹲在地上，擦拭地板上的血迹，衣服也是血迹斑斑。

 

他冲过去掰起沈巍的胳膊，沈巍抬起头，表情有些错愕，嘴角还挂着没来得及擦去的血渍。

 

“你又吐血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赵云澜眉头紧锁，脸色难看极了。

 

沈巍有些不自然地笑笑，伸手抹去嘴角残余的血，说，

“没什么，只是今天有点用力过猛。”

 

赵云澜又急又气，忍不住吼了出来，“沈巍！跟我说实话！不过是对付几个幽畜，为什么会吐血？！”

 

沈巍别过头去不看他，也不打算回答。

 

其实心里已经隐约猜到大概，只剩下凡人寿数的身体，怕是很难驾驭斩魂使的力量吧...

 

心仿佛被刀扎了一下，疼地无以复加。赵云澜掏出手帕，轻轻抹去沈巍嘴角的血迹，

 

“咱们以后别管地底下那些事了好吗？如果你愿意，我们搬去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就只有咱俩，好好过完下半辈子，行不？”

 

沈巍盯着他看了很久，眼里似乎有东西闪烁，然后，点了点头，说，

“好！”

 

赵云澜不再多说什么，替沈巍脱下带血的衬衫，换上干净衣服，扶他到床上休息，然后回到客厅，清洗地板上的残余血迹。殷红的颜色，特别刺眼。

 

他现在终于体会为什么每次自己冒险或者受伤沈巍都那么生气。其实比愤怒更可怕的，是深深的自责，他恨自己为什么总是会给沈巍带来不必要的伤害，恨自己总是给沈巍拖后腿...

 

接下来的几天，赵云澜替沈巍请了病假，然后承包了所有家务，甚至还给沈巍煲了汤补身体。自己是个男人，总不能什么事都要沈巍扛。

 

好在沈巍很快就恢复了很多，苍白的脸上总算回复了血色。

 

这天一早，沈巍得回学校办事，走之前替赵云澜掖了掖被角，嘱咐他多睡一会。

 

赵云澜迷迷糊糊地听见有人在叫他，就从床上起来，跟着声音的方向走过去。

 

看到他的时候，赵云澜似乎并没有很意外。那人招呼他在对面坐下，给他斟了一杯酒。

 

这是他第一次，清楚地看着这张跟他一模一样的脸，只是长发青衣，完全不一样的神采。

 

对面的人也是盯着他看了很久，然后笑了笑说，

“赵云澜，我们终于见面了啊。”

 

赵云澜端起酒杯说，

“是啊，昆仑君对吧，久仰！”          

 

昆仑举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朝着赵云澜拱了拱手，说，

“云澜兄，对不住啊，自从融入你本体一直有些不适应，请多担待。”

 

说完，给自己又倒了一杯酒，似乎是自嘲般说，

“这一万年的时间，我并不知道你的存在...直到最近...

呵呵，云澜兄这万年时光还真是活得丰富多彩...我在灯里的日子，也算是没有虚度...”

 

赵云澜的嘴角不自然地咧了咧，他不明白昆仑嘴里的丰富多彩指的是什么。

 

昆仑倒也没有要难为他的意思，他叹了口气，说，

“最近，我倒是常常会想，如果当年没有遇见沈巍，会是怎样的光景...

他身为鬼王，杀戮决绝，又刚正果敢，这样的人，怕是到哪里都是风光霁月...”

 

赵云澜点点头，那个人不管到哪里都是闪闪发光的。

 

“若是没有遇见我，他或许早已一统地界众生，做出一番轰轰烈烈的大事，然后列位仙班，在蓬莱仙境和众仙生一起饮酒作乐了...

 

可惜...因为我，因为一个承诺，他却在黄泉的无边黑暗里孤身行走了万年...”

 

昆仑低下头，眼里露出了内疚的神色。

 

这种感觉，赵云澜很懂，虽然并不清楚沈巍当年是怎样的，但是昆仑的那种内疚，他太了解了。

 

昆仑替自己倒满了酒，然后又给赵云澜 也满了一杯，端起杯子说，

“算了，过去种种就让他如川而逝吧...

只是云澜兄，前面的路，你是怎么打算的？”

 

赵云澜摇了摇头，虽说现在魂魄归位，他并不清楚有什么不同。关于大荒的记忆，还是只有一些零零碎碎的片段，而且一想就会头痛。

 

昆仑似乎看穿了他心中的疑惑，说道，

“灵魂整合需要一段时日，到时候你自然就能记得过去的一切。

然后，你我就会合二为一，昆仑和赵云澜会融为一体，神位恢复，山圣归位。”

 

昆仑突然顿了顿，看着赵云澜说，

“也就是说，你应该不久就能恢复仙体，获得长长久久的生命，可是...

沈巍却为了你，耗尽了神的气数...

到时候，你真的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在你眼前灰飞烟灭吗？...”

 

赵云澜腾地站起来，咬着牙说，

“这个神仙，我不当！长生不死什么的我更不稀罕！

昆仑君麻烦您哪里来的回哪里去好吗？我只要跟沈巍一起过完下半辈子！”

 

昆仑也站了起来，说：

“你的意思我何尝不明白，可是这些事由不得你我...

 

而且，沈巍的性子你不懂么？你能保证他不管外面出了什么事情，都能不管不问，守着二人世界吗？

 

如果真是那样，他还是沈巍吗？

 

你...忍心吗？...”

 

昆仑最后的这句话深深戳进赵云澜的心里。沈巍之所以是沈巍，不仅仅是因为他是那个万人敬仰的大学教授，还因为他是斩魂使，是那个让一切魑魅魍魉心惊胆寒的强大神祗。

 

沈巍的选择，赵云澜早就知道了，只是，真的要让他为了自己付出所有吗？...

 

赵云澜端起杯子里剩下的酒一饮而尽，看着昆仑，问出了那个他一直藏在心里的问题，

“当年，你是什么时候喜欢上他的？”

 

昆仑挑了挑眉，这个问题确实有点意外，他垂目想了一会，说，

“呵呵，应该是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吧...虽然那时候只是个少年模样，可是那双眼睛...我永远也忘不了...”

 

赵云澜笑了，这个答案他猜到了。

 

“我也是。”

 

他端起酒杯，望着昆仑，似乎是在进行着某种宣誓。

那个夏天，在学校看见沈巍的第一眼，就再也忘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