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多

【大巍澜】离婚（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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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OC, 不是线性叙事，也不是甜饼，HE, 这个一定要相信我...)

赵云澜的手机震了两下，人也慢慢转醒，下意识地往身边看了看，沈巍并不在。

有那么一两秒钟还曾希望这一切只是梦，沈巍还是他的沈巍，在他身边醒过来，问他早餐想吃什么。

 

然而身边空荡荡的床铺似乎在提醒着，所有的残忍的一切，都是事实...

 

赵云澜叹了口气，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只有一条消息，来自方晨：

 

“程老师在我们酒吧呆了一晚上，我一直盯着，他几乎没和任何人说话，只是一个人喝酒，情绪似乎很不好。最后我担心出事，就找人送他打车回家了。赵局，你要不要和沈教授说一声，去看他一下？”

 

赵云澜闭了一下眼睛，深深呼出一口气，然后飞速回了消息，

“不用沈巍了，我去看看他。”想了想，又加了两个字，“谢谢”，发送。

 

龙大的职工宿舍比想象中要简陋一些。小程打开门看见赵云澜，短暂的惊讶后立刻恢复了一潭死水的表情。

方晨说的没错，他看起来很不好。

本就白皙的皮肤完全没了血色，身上散发着明显的酒精气味，眼圈也是黑的。

整个人就像被人抽走了魂魄，没有一点精神。

 

赵云澜走进去，拿起一个茶杯给他到了杯水，然后在他面前坐下。

 

“说吧，你和那个邪祟到底是什么关系?”语气异常平静，完全不像实在审问，倒像是朋友在聊天，或者说，在听他倾诉。

 

小程低着头，沉默了许久才慢慢开口，

 

“其实，我早就觉察到不对...那时候经常会早晨醒来就觉得特别累，仿佛一宿没睡，身上还会有酒味...后来装了个行车记录仪才知道我竟然好几次晚上开车去了酒吧而自己完全没有记忆...”

当时还以为自己得了梦游症，特地去医院查了...

好在，这种情况并没有持续多久...”

 

赵云澜皱了皱眉，他想起大部分的邪祟在刚到人界都会形态不稳，需要附着于人类身上。这个情况应该是小程被附身了，然后邪祟再利用他来吸取男性的精髓。等到吸够了，就可以稳定形态，不需要再依附于他人。

 

不过有一点赵云澜不明白，如果他被邪祟附身，沈巍怎么会没有察觉？

 

他眼神低了低，突然看见小程脖子里戴的东西，圆圆的珠子散发着紫色的光芒。

“不好意思，能看下你脖子上戴的吗？”

 

小程一愣，取下脖子上的珠子，递给赵云澜。

 

 那是个紫檀木的佛珠，是驱魔辟邪的东西，但是，如果这邪的法力大大超过了珠子本身，就反到成了屏蔽邪气的障目之物。

 

也许就是因为这个珠子，沈巍才没有察觉小程身上的异样。

 

赵云澜把珠子还给他，问他这东西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小程想了想说没有，是偶然间路过一个山神庙有人送他的。

 

赵云澜眯起眼睛，心里似乎明白了八九分。这珠子怕也不是 ‘偶然’被送给他的...

 

“其实，沈教授喝醉酒的那次，我就觉得他不对了”，

 

小程突然抬起头，望了望赵云澜，

 

“他的眼神，语气，神态，动作都和平时很不一样...

沈教授的为人我很清楚，认识他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见他失态过，

只是...

就当是场美梦吧...

如果可以，我情愿死在梦里面，永远也不用醒来...”

 

赵云澜吃了一惊，

“你是说...那时候你已经怀疑他不是真的沈巍了？...”

 

小程冷笑道，

“真的又如何，假的又怎样？如果这一生只有一次机会能跟爱的人在一起，你会怎么选？”

 

这些话竟然如刀子一般，深深划开了赵云澜心里那道巨大的，还没有来得及愈合的伤口。

 

是啊，在爱情面前，谁还有勇气去在乎是非真假对错， 谁又不是个卑微的可怜人呢？...

 

“所以，当沈老师告诉我，这一切只不过是我痴人做梦的时候，我又去了那家酒吧。

哪怕他是假的，他是幻觉，只要能让我再见到他就好...”

 

说完这些话，小程的眼圈红了，泪水溢出来，顺着两颊流下。

 

赵云澜也觉得自己的喉头被堵住，许久，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离开了赵云澜，沈巍飞快地穿过人界，来到阴阳相交的边缘。他朝着混沌世界大声喊，

“乘黄，你给我出来！我要见你，现在！”

 

没过多久，一团白雾缓缓现了出来。

 

“用原形见我！”沈巍将手里的斩魂刀重重踱在地上，整个地界都抖了一下。

 

只见那白雾停滞了一会，突然化作一只硕大的动物，全身都是金色的，闪闪发光。顷刻，那动物又化作人形，缓缓落在地上。

 

竟是个模样俊俏的年轻人，他拱起双手，对着沈巍行了个礼，

“沈大人，好久不见！”

 

沈巍看着他皱了皱眉，这个‘人’似曾相识，可是又不记得在哪里见过。

 

年轻人笑了笑说，

“斩魂使大人真是贵人多忘事啊，这一万年里面我给大人您送过信, 甚至还看过府邸，都没有印象啦？”

 

沈巍想了想，好像是有些印象，只是，他从来没有去注意过这些。

 

青年人又仿佛自嘲般笑笑，说，

“诶，我堂堂大荒神兽，吸日月之精华修炼了几万年，不惜屈尊化身信使门童，只可惜大人您看都不曾看我一眼...

在你眼里，怕是只有那个大荒山圣吧...

不对，到底是山圣，还是赵云澜呢？...”

 

“够了！你处心积虑这么久，到底是何居心！”

沈巍狠狠地打断他，手里的斩魂刀攥得愈发紧。

 

“居心？哈哈...

怎么说，也应该是真心吧。

九届之下这么多可爱的花花草草，小嵬你为什么非要在一棵树上吊死呢？

再说，你真的认为爱这个东西是不会变的么？

你以为你只爱昆仑，结果....”

 

青年人好看的眉目挑了挑，

“还不是爱上了凡人赵云澜么？”

 

“住嘴！”

最后这句话彻底激怒了沈巍，他挥起斩魂刀朝那人头上砍去！

 

“哈哈，这就生气啦？小嵬？”

一个瞬移轻轻避过了这一击。

 

“少废话，受死吧！”话未说完，斩魂刀又已经带着呼呼的风声重新砍过去。

 

乘黄皱了皱眉，招出一把金色的利剑，生生挡住了这一击！

 

“大荒神兽是吧，让我看看你到底有多少本事！”沈巍冷笑了一下，重新展开新一轮的攻势。一时间天地都被飞沙走石笼罩，乌云遮蔽了半个天幕。

 

十几个回合下去，天地在颤抖，却根本看不出胜负。

 

乘黄突然腾空飞起，锋利的剑刃如同一道金光直指沈巍胸口。沈巍举刀阻拦，却在剑就要刺进胸口的那一瞬间突然放下...

 

乘黄大吃一惊，想要收手却已来不及，金黄色的剑刃就如同一束光，毫不留情地刺穿了沈巍的胸膛！

 

赶紧松开握住剑的手，可是太迟了，剑身的大半已经没入沈巍的身体...

 

“小嵬，你怎么不拦住我？”乘黄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也不愿意接受这样的结局。

 

大片大片的血从胸口涌出来，沈巍的眼神慢慢暗淡下去，身体也终于支持不住，滑倒在地上。乘黄一把抱住他，拼命用法术试图替他止血，可惜并没有什么用，更多的血从身体里面流出来，生命也一点点地，从身体里抽离。

 

“傻子！你怎能做这种傻事!...”乘黄急得快要哭出来。

 

沈巍一只手握住那把插在他心口的剑，嘴角不断地有鲜血涌出来，脸上却笑着，说出的每一句话都很艰难，
 

“你...说的对...我本以为...爱不会变...

...本以为...我只有昆仑...

...可是...拜你所赐...我知道了真相...

....现在我爱的...是...赵云澜....”

 

他艰难地又笑了笑，

 

“沈巍....唯有一死...才能谢罪...

才能...真心....不!负!..."

 

乘黄疯了一般，大声喊到，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你不要死！我告诉你真相，我把一切都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