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多

【大巍澜】离婚（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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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oc有，爱到极致的时候，心也就卑微起来...)

龙城的夜幕如约而至，小程还在等着。

早晨离开的时候沈教授说晚上回来找他。幸福来得太突然，也很，不真实。

从八年前大学开学的第一天见到沈巍起，小程的心就沦陷了。这些年他拼命读书，本科，硕士，博士...很多高薪机会都放弃，毕业以后义无反顾的留下来做助教，无非就想离他心里的星辰，更近一些。

尽管那颗星辰，连正眼都没有看过他一眼。

 

其实很早的时候就见过赵云澜。那个闪闪发光的男人，经常会骑着帅气的摩托，来学校接沈巍。每每这个时候，沈巍总是轻轻一笑，故意抱怨说又骑摩托让我坐哪里。那种笑容，是他从来没见过的，饱含着浓浓的宠溺爱意和满足，是只属于赵云澜的笑容。

 
那个时候他就知道，自己永远只能，也只配，远远地看着。

想过离开学校，彻底斩断心底那些可怜兮兮的欲念，可惜，他很快发现，就算只能站在一边看着心痛也比见不到沈巍要强。

感觉自己就是只卑微的蝼蚁，真的，很贱。

 

嫉妒赵云澜，嫉妒地要疯了...

 

直到那天，沈巍误喝了酒。他不知道沈巍是不是把他当成了别人，也不想管，自己偷偷爱了这么多年的人突然走过来抱他，亲他...

心仿佛一下子从地底飞入云端，虽然很快就又被狠狠打回了十八层地狱。沈巍第二天并不记得自己做了什么，还打了他。

心如死灰的他吃了一大把安眠药想要了结自己的痛苦，只可惜被人发现，没有死成。

 

可是沈巍，却在他绝望想要放弃一切的时候出现，告诉他不要做傻事，还说要和赵云澜分开，跟他在一起...

那一晚，他一直以为自己是在做梦，或者是发烧发糊涂了，因为一切都太美好太不真实...

直到第二天醒来，看见床头沈巍的手表。

 

人总是习惯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对他人指指点点。直到某一天，被执念和欲望轻易从神坛上拉下来。

 

他不后悔自己给赵云澜寄了照片, 现在更是毫不犹豫地将手表给赵云澜寄过去。就算是黄粱一梦吧，自己也要争取一下。何况沈巍曾经那么真实地在他己身边，对他说出那些话。

 
如果真的能得到心爱的人，被唾骂被千夫所指也义无反顾。

 所以当沈巍并没有如约出现的时候，他等不下去了。结局不管如何，他都需要一个明确答案。

 

 

小程带着些礼品出现在赵云澜的病房时，沈巍正握着赵云澜的手。

 看见这个不速之客，沈巍深深皱起了眉，站起来说，

“你来干什么？”

 

小程放下东西，本来准备好的那些寒暄客套话却一句也说不出来，只能看着沈巍说，

“沈老师昨晚上对我说的话，做的事又不记得了吗？我就是来提醒您一下，防止您又忘记了。”

 

沈巍强忍着心中的怒火，“程老师，你够了没有！我昨晚根本就没有见过你，为什么要这里血口喷人！”

小程难以置信地盯着沈巍，可是他眼神那么坚定，根本就不容置疑。

 

门外祝红和大庆闻声冲了进来，准备扑上去好好给这个贱人一点颜色看。

 

“住手！滚！你们都给我滚！”

一直没说话的赵云澜突然发声了。

 

房间里很快就只剩下沈巍，攥着拳头，牙齿咬的咯咯作响。

 赵云澜瞟了他一眼，冷冷地说，

“你也滚吧。”

 

 

 

从病房里出来，沈巍疯了一般在暗夜里疾行。他飞快穿越地府来到档案馆，直奔上古神兽一栏，一行字迹突然印入眼帘：

“上古有天狐；又命乘黄；生九尾，善化形，能化为妇人；男子；为神巫……

能知千里外事，善蛊魅，使人迷惑失智；千岁即与天通。”

 

能化形，能迷惑人心智，还能通天...法力能轻易将自己桎梏的，九届之内确实没有几个，只是....沈巍攥了攥拳头，他不明白到底是如何得罪了这位上古神兽，要这样来作践自己。

 

 

万年前的那日，大荒邓林，小鬼王站在溪水中，啃食着手中鬼魅的尸体。突然一抬头，看见一位长发青衣男子，心跳一下子就漏掉半拍，手里的食物落入水中。

 

突然就很厌恶自己嘴角的血迹，肮脏的样子怎么就叫那人看见了呢？

 

抬起手擦了擦嘴，小鬼王的眼睛却一直盯着那人不放，有个东西窜了出来，照着自己的脚咬了一口，打断了青天白日里的一场梦境...

 

那东西毛茸茸的，黄色，似乎有很多尾巴。

 

沈巍心里一惊，难道那日咬他的就是九尾天狐乘黄？渊源竟是那时就已结下了吗？这法力通天的神兽来到凡间，还要化作别人的样子到底是为什么，难道只是因为好玩吗？

 

 

沈巍回到的医院的时候被告知赵云澜已经出院回家了。心里一紧，就立刻往家里赶。

 

本来以为赵云澜肯定是在收拾东西搬走。没想到赵云澜只是静静坐在那里，像是在等他回来。

 

沈巍走过去，在他身旁蹲坐下来。

 

“云澜...对不起...，

你现在一定很伤心吧，都是我不好，让你受这么多苦..." 

 

赵云澜没什么表情，眼睛还是红红的。

 

“我知道你可能不信，我弄清楚事情是怎么回事了。

上次喝酒之后以及昨晚跟小程在一起的，应该是九尾天狐幻化出来的假冒。

我现在还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得罪了这神兽，只知道它这么做，是为了让你心生芥蒂，不再信我。”

 

赵云澜缓缓抬起头来，表情竟有些无奈，用很轻的声音说，

“我想了整整一晚上，然后决定，如果你回来了，告诉我你还愿意跟我在一起，

不管你说什么，哪怕告诉我你跟小程的一切都是真的，我都打算原谅你了，”

他顿了顿，

“只要你，还愿意回来。”

 

沈巍瞪大了眼睛，实在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赵云澜自嘲般地笑了一下，叹了口气，说，

“我赵云澜驰骋情场小半辈子，直到遇到了你，沈巍。

你告诉我你是小鬼王，我是大荒山圣，你爱我，从一万年前开始就爱。

这些日子，出了这么多事情，我才意识到我所谓的原则，坚持，骄傲，在你面前，都变成了垃圾尘土，不堪一击。

怎么也没有想到，我也会有一天，爱一个人爱得如此卑微。

沈巍啊，因为是你，我认了。

现在我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只要你不离开我，怎样都无所谓。”

 

这一席话，赵云澜几乎用尽了全身的气力。

 

沈巍眨了眨眼睛，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心里涌起了短暂的甜蜜之后又是一阵绞痛，他一把抱住赵云澜说，

“傻瓜，不许胡说，你一点都不卑微，卑微的人是我，从大荒初始，配不上你的人一直是我，我偷偷在暗处看了你一万年，想了你一万年，直到这一世才有幸与你厮守。

天上地下九届黄泉，所有的人加起来，都比不上你的一根手指。

这些，我要说多少回，你才能信我？”

沈巍说完，拉住赵云澜的手吻了一下，表情异常虔诚，一如当年的小鬼王，吻着昆仑君的手。